紫幽 若能再见

谨以此文

献给 我最亲爱的飞絮太太 @飞絮(⁄ ⁄•⁄ω⁄•⁄ ⁄) ，祝可爱的絮絮万事如意！

【这是一份迟到一个月的生贺对不起】

六月末的纽约天气晴好，潮湿的雨季还未来临，气温也不似仲夏那般炎热。更重要的是，长达两个月的暑假即将来临——只要再考完下午开卷的政治考试就可以放假了。

午休结束后，各班学生就收拾东西前往各自考场，等待开考。

“你写好了吗？”Wanda截住正在慢吞吞收拾书包的Steve。

“嗯……可以这么说吧。”Steve犹豫着，从书包夹层里摸出一张贺卡。Wanda抢来翻来卡片内页一看，惊讶地发现，那上面是一片空白。

“？？？”Wanda一脸蒙圈，“你写什么了？？你什么也没写啊？？”

“我写了，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。”Steve一本正经地答道。

“……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。”Wanda从他笔袋里抽出一把美工刀，故作凶狠地威胁道，“你确定你的Tony就能看懂？不过也确实，人家可是第一考场的学霸。”

“Tony还不是我的呢……”Steve脸色微红，加快了收拾的速度，“……而且Tony不只是学霸，他是天才。”

“行行行，”Wanda赶紧打断他，时至今日，她已经听过100多种Steve的花式夸Tony语录，“别瞎扯了，这贺卡到底有什么玄机？”

Steve不在回答，自顾自地继续收拾东西。Wanda放弃追问，自己研究。她翻来覆去地查看，换了好几个角度，最后对着阳光看，终于发现贺卡上似乎有几行浅色的字迹。

“我看到了！”女孩兴奋地戳了戳好友，接着更加疑惑，“……你要让Tony这么费劲地读，别说答应你，不打你都很难啊。”

“算了算了，我来教你。”Steve叹了口气，拿出一张白纸，示意Wanda看着，“这些字是我用百乐Juice系列的白色笔写的，”他说着，用那支白色的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词，“肉眼很难辨认清楚，但如果你用涂卡笔涂，”他又拿出一支涂卡铅笔涂那行字，“它就会慢慢显现出来。”

如他所言，本来洁白的纸张被铅覆盖，铅层上有一个单词显现出来：Tony

哦。

Wanda：“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。”

“那……我去给他？”Steve拿起卡片，鼓起勇气走到正和Natasha聊天的Tony面前，将那张卡片塞到Tony手里，然后拽着Wanda飞速离开教室。

 

5分钟前——

“Nat，你说，”Tony趴在桌子上，抬头问一旁认真看书的好友，“这就期末考试结束了，我还能等到Steve的表白吗？”

“可能吧。”Natasha翻了一页书，敷衍地应道。

Tony直起身子，抿嘴等了片刻，突然从她手里抽出书本，一看封面，夸张地惊叫道：“还真有人复习政治啊？”

“没有。”Natasha强硬地把书夺回来，阴阳怪气地说“我是妖怪，会吃人心哦。”

Tony：“怕了你行吗……”说完他又趴了下去，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的同桌。Natasha被他盯得极度不适，干脆合上书本，问道：“你干嘛非要在期末之前呢？”

“我一放假就得飞去德国参加机器人比赛，”Tony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，“得一周才能回来。”

“记得给我发e-mail？”

“当然，”Tony笑了，“我还会给你带礼物的。”

“大可不必，你毕竟也不是去玩的。”Natasha笑着摇摇头，“我暑假大概要去意大利或法国——具体还没决定——我倒是可以给你寄礼物和明信片。”

他们顺着这个话题聊（吐）了（槽）几句欧洲人的行事风格与生活习惯，以及上述三个国家有哪些著名的料理和景点，然后Tony再次颓废地趴了下去。

“我爸还试图让我参加暑期夏令营——我猜他就是不想见到我——不过我争取不参加，尽管我也不想见到他。另外还有作业和我自己需要完成的编程项目。剩下的时间肯定要分出一些和你出去玩，所以你看，”他摊开手，“我可以留给Steve的时间非常少，所以绝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告白这种事情上。”

“可是告白就一句话的事啊？”Natasha不解地问，“没必要这么纠结吧？”

“拜托，他都纠结一个学期了，你指望放假能改变多少？”

“有道理，”Natasha点点头，迷之微笑，“而且……据我观察，不止一个学期。不过话说你主动告白不就好啦？”

“可我想听他告白啊。”Tony支着下巴，目光飘向心上人的方向，满含憧憬又无可奈何地说道。

Natasha一句“万一他也这么想呢”还没出口，就看到Steve红着脸急匆匆地将一张贺卡塞进Tony手里，又急匆匆地转身跑开。

“？？？”Tony状况外地捏着贺卡，而Natasha也凑过来和他一起看，“是不是情书啊？”她饶有兴趣地问道，示意他赶紧打开。

“不知道。”Tony暗暗期待着展开，与之前Wanda同样惊讶地发现：纸上是一片空白。

“？？？”Tony和Natasha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嗯……”偏头想了想，“日本的新娘结婚时要求衣着和饰品都是白色，表示新娘‘身心皆为空白’，所以……”

“Steve要当我的新娘？！”

“你当他的新娘才对吧。”

Tony：“……拒绝！！！”

“别这样，”Natasha安抚性地捋了捋他的头发顺便揪了揪毛（Tony：“嗷！你干嘛！”），说道，“你不是暗恋他好久了嘛，人家难得主动一回，攻受什么的，你就不要太在意啦。”

“就一张白纸你哪来这么多理解？”Tony真是服了她们女孩子的脑洞，“况且就一张白纸算哪门子的主动啊？”

“我认为白纸上一定有字，只是不那么容易观察到……”Natasha将它举起，喃喃道。可惜还没等她有什么新发现，考试的预备铃就响了。

 

“考试将于5分钟后开始，请各位考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等待。”监考老师Maria Hill踩着高跟鞋抱着试卷大步走进教室，“另外被忘记拿出考试材料，我猜没人想挑战闭卷考政治。”

底下的学生有的莞尔一笑，有的才反应过来漏了点什么赶紧跑去寄存物品的地方拿东西。

Tony和Natasha只得离开原位，坐到之前下发的座号对应的考试位置上。，Tony把那张卡片夹在演草纸里带了过去。政治这门课的监考通常很松，他应该不会被Hill发现——即使他坐在第一排第一列，他也相信自己的运气。

 

Tony用15分钟就答完了选择题，闭卷。说实在的，政治这种无聊而简单并且不计入总成绩和总排名的科目，他根本就不需要多费心思，保证及格就够了。接着他翻开课本和一沓知识点汇总，心不在焉地找材料题的答案，并将那些枯燥的语言抄到答题卡上。

他仍然想着那张空白卡片。不，他与Natasha看法一致，那绝不可能是空白的。他烦躁地甩了甩写得酸痛的手腕，瞄了一眼从演草纸中间露出的卡片一角，干脆扔下笔，把它抽出来，细细观察着。

不那么容易观察到……Tony略一思忖，回头确认过Hill不在附近，便小心翼翼地将纸举起，慢慢调整角度，阳光洒在纸上，纸被照得有些透明，几行颜色极浅的字迹模糊地显现出来。

？？？

所以Steve那智障就让他举着卡片对着光麻烦还费眼地努力辨认？？？

一瞬间Tony想把这破纸摔在地上再踩上两脚再撕碎了扔进抽水马桶里。

……算了算了应该还有别的玄机。

 

他将卡片重新夹回演草纸里，强压住心底的暴躁把剩下的题做完，然后翻开一卷把选择题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。

等等……填涂？

Tony灵光一闪。 原来如此，天才不仅莞尔，如果卡上的字是用浅色笔写成的，那么用铅涂成的深色背景岂不正好可以突出字迹？

他忙抽出卡片，辨认出字迹的大体位置，用2B铅笔快速扫涂。果然，随着涂层越来越厚，白色的文字清晰地显现出来——

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's day?

Thou art are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.

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,

And summer’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.*

Tony把这四句诗反反复复地读了四五遍，抿了抿嘴，将卡片压在卷子底下，继续涂卡。

 

“你解出来了？”考试结束后，Natasha斜背着书包，踱到Tony座位旁边低头问道。

“嗯哼。”Tony应了一声，难掩笑意。

Natasha瞟了一眼那张卡片，心下了然，便也只是淡淡一笑，点了点头。

“那我先走咯。”她看好友没有离开的意思，挥挥手告别道。

“嗯，再见。”Tony同样朝她挥挥手，似乎打定主意要最后一个离开教室。

Natasha一走出教室，就看到Steve站在门口略带不安地等待，Wanda在他旁边，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。

“嗨，Steve。”她有点想笑，仍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，接着转向旁边的女孩，“嗨，Wanda。”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她重新把目光落回Steve身上。

“嗨，Nat……”Steve欲言又止，“Tony他……”

“他恐怕得耽搁一会儿才能出来，”Natasha善解人意地回答，“大概等班里人全部走光了吧。”

“行，”Steve果断地说，“我可以等的。”

“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我们俩就先走了？”Wanda明智地决定拉着Natasha先逃，她可不想被恋爱光波闪瞎。

“当然不，”Steve笑了，顿了顿，他补充道，“暑假再找你们玩。”他目送两个女孩走到楼梯的转角处，回头就看到他的Tony站在他面前。

一语不发地站在他面前。

“呃……”Steve内心的不安此刻达到了峰值，“Tony？”

“Steve Rogers，”对方面无表情地开口，“这就是语文年级第一的水平？连正经告白都不会，随便抄几句莎翁的诗忽悠我？”

“Tony……”

“哦，等等，这算个表白吗？还是说你单纯的想夸一夸我？我倒也不介意但是……”

“Tony，Tony，”Steve宠溺地微笑着，将他的蜜糖拉入怀里，“这当然是个告白。不写出来是因为我想把话亲自说给你听……”

“Tony，亲爱的，我爱你，愿意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
Tony低下头，挣扎了几秒，终究叹息一声，凑上去揽住他的脖子，小声说：“好吧好吧，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吧。”

这对恋人相拥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，温度宜人，阳光正好。

*为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8首前四行

 

这其实是我自创的，毕业前给当时心上人表白用的办法……如今初中毕业了我们并没有走到一起，不过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（怎么听着更心酸了）

最后，祝愿絮絮的爱情也顺利呐（如果有的话）